本月底至明年3月,日本有一支船隊,它由4艘捕鯨船組成,已經做起了啟程前往南極海域的動作,要在那里開展所謂“科研捕鯨”了 。
20世紀80年代,國際捕鯨委員會全面停止商業捕鯨,自那以后,身為相關公約簽署國的日本,每年都在南極海域,以“科研”的名義,捕殺多種鯨類,其數量之多,使得國際社會產生質疑。去年,海牙國際法庭判定,日本在南極的捕鯨活動并非源于科研目的,然而今年,日本卻不顧禁令,強硬地恢復捕鯨。
日本所進行的捕鯨的這種活動,究竟是不是可以算作是“科研”呢?在國際社會廣泛存在質疑的這種情況下,日本為什么會如此地“執著”呢?
【為科研還是為鯨肉?】
在捕鯨船隊于本月 1 日起航這個時候,日本的農林水產大臣是森山裕,他聲稱日本所進行的捕鯨行動是“存在國際法以及科學依據的”,并且表示日方會“朝著進一步努力去獲取國際社會的理解這個方向發展”。
這名日本官員所講的“依據”,涵蓋國際捕鯨委員會1986年通過的《全球禁止捕鯨公約》,此公約禁止商業捕鯨,許可科研捕鯨,近30年來日本捕鯨魚干什么,日本憑借“科研”之名持續在南極捕鯨,捕殺對象有南極小須鯨、長須鯨以及座頭鯨等,每年捕殺數百頭。
對于國際法庭去年所發布的禁令,日本政府有著其自身的解讀,禁令要求停止的是“現行計劃下的捕鯨” ,所以,日方在今年向國際捕鯨委員會提交了新方案,將預訂捕鯨數量減少至333頭,此數量為先前的三分之一 ,在這一方案未能獲得準許的狀況下,日本捕鯨船隊由政府巡邏船進行護航,強行恢復了捕鯨。
對于日本所主張的“科研”目的能不能站得住腳,存在著諸多爭議。從研究方式來講,有人提出疑問,DNA檢測以及遠程監測技術日益成熟了,鯨的年齡能夠憑借采集耳垢來推斷,脫落的皮脂、糞便、噴出的氣等等都能夠用來采樣,非得要大量捕殺才可以達成科學調查的目的嗎?
面對上述那些質疑,日本國內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辯解說法,鯨的體型十分巨大,要是麻醉了它就會溺斃,若不麻醉又會對船員構成危險,鯨被捉上船之后,其內臟以及骨骼會被自身重量壓垮,即便放回海里也活不了,捕鯨所使用的魚叉是通了電的,鯨被殺的時候并不會痛苦。
就研究成果來講,自日本在1987年開啟“調查捕鯨”直至如今,能夠去查閱的有關論文數量極其稀少,日本東北大學東北亞研究中心的副教授石井敦表明,雖說稱作是調查捕鯨,可是相關論文非常少見,盡管對國際捕鯨委員會鼓勵進行非致死性調查的勸告予以無視,然而所獲取的數據很少,作為科學研究自身存在諸多疑點 。
就捕殺對象來講,當下南極海域抹香鯨資源量大概是10.2萬頭,日本每年僅僅捕捉幾頭,然而對于僅有6.9萬頭的鳁鯨,每年卻捕捉100多頭,有人心存懷疑,這是由于后者的肉更具暢銷性 。
在日本市場上,大量鯨肉以食品形式出現,對此,日本國內有著這樣的辯解說法,即鯨肉作為一種為“科研”目的而產生的副產品,要是將其拋棄,那會構成一種浪費,相較之下,進行再利用才更為合適 。
【傳承傳統文化?】
實際上,有不少日本人在私下這么認為,原因在于鯨肉主要是用于商業流通的,所以“調查捕鯨”僅僅是個幌子,或許正是這樣的緣故,日本面對國際上反對捕鯨的聲音時,較少去強調捕鯨的科學意義,而是更著重去強調日本傳統文化。
有人鑒于飲食文化,為日本捕鯨之事辯解,斥責反對捕鯨之人對日本飲食傳統懷揣歧視心態。亦有人基于捕鯨傳統,宣稱倘若停止捕鯨,綿延千年的捕鯨技術定會失傳。
談談文化傳統呢,日本捕鯨確實有著起碼1300年的歷史。不過仔細探究一下,日本現在堅持的南極捕鯨跟保護本國捕鯨傳統實際上是存在一定矛盾的:日本傳統捕鯨活動是“沿岸捕鯨”,也就是在近海進行捕鯨,捕獲的大多是肉質不太好的齒鯨。在開展南極捕鯨之后,來自南極的小須鯨在市場上更受青睞,致使齒鯨肉難以賣出去,進而沿岸捕鯨的狀況反倒變得艱難起來。
就食鯨這個傳統來講,在戰后貧困階段,鯨肉確實是日本人重要的蛋白質來源,然而伴隨經濟發展,鯨肉那粗糙的肉質以及冷凍后不怎么新鮮的口感,吸引力已然沒那么大了,近些年來食鯨文化已然自然衰退,據統計,日本當下每年鯨肉消費量大概是5000噸,人均每年消費40克。
即便這樣,經過多次調查展示,日本民間支持捕鯨的占據多數,有分析人士覺得,這跟日本人“好面子”、面對外界批評易于反感進而逆反的心理存在關聯,國際社會反對捕鯨的呼聲剛好刺傷了日本人的民族自尊心。
為了迎合民間情緒,為給自己撈選票,日本政客在捕鯨問題上存在作秀行為。國際法庭去年做出判定,當時認為日本南極捕鯨違反國際公約,自民黨捕鯨議員聯盟召開緊急會議,與會的議員一同大吃用鯨肉制作的咖喱飯以此來表達不滿。在自民黨總務會長二階俊博提出提議之后,自民黨總部食堂去年有了鯨肉餐,還把每周五設定為“鯨日”。
【觸及誰的利益?】
約4000噸冷凍鯨肉庫存存在于日本國內,去年5月,日本從冰島進口了約2000噸,按照日本年鯨肉消費量約5000噸來計算,即便今年依照國際法庭禁令停止南極捕鯨,日本人也不用擔心會立即吃不上鯨肉,而就長遠來說,日本鯨肉銷售量不斷下滑,人均年消費量不過幾十克 。
這么一來問題就出現了:日本政府急切地想要去恢復南極捕鯨,在每年當中耗費大量的人力,然而卻沒有能力維持住捕鯨活動,同時還要去應對反捕鯨抗議,究竟是為了哪方呢,怎么會這樣呢?經過對參與捕鯨的日本機構以及它的背景進行條理清晰的梳理,也許能夠找尋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進行“調查捕鯨”委托的是“日本鯨類研究所”與“共同船舶株式會社”,“調查”之事由前者負責,捕鯨以及銷售鯨肉則由后者負責,這兩個機構那可是“一心同體”,辦公地點處于同一座大樓的同一層,“共同船舶株式會社”的社長同時身為“日本鯨類研究所”的理事。
以“日本鯨類研究所”之名對事情加以“所負責之調查”,實際上其乃是推進捕鯨的宣傳團體,每年會花費大量預算去做宣傳之事。在日本市場上流通的鯨肉當中,七成是由“共同船舶株式會社”進行銷售,鯨肉的價格也是由該會社來確定,名義方面是為了回收每年大概四十五億至五十億日元那般數額的調查費用。
由于鯨肉消費量持續降低,“調查捕鯨”在2005年之后出現赤字,用于填補該赤字的是國民交納的稅金,經大致統計,在2005年以后的10年時間里,日本國庫給“中國鯨類研究所”提供了約80億稅金。
由此可見,“調查捕鯨”事實上變成了日本農林水產省、以及其下屬部門水產廳的利益,“日本鯨類研究所”每年都會接受水產廳補貼,并且還被視作是水產廳官員退休后的安身之所,從最近5年這一機構的人事狀況來看日本捕鯨魚干什么,多名成員屬于前水產廳官員,年收入達到上千萬日元,而且,“共同船舶株式會社”97%的股份是由農林水產省主管的5個財團法人所擁有,不少成員以前也曾供職于農林水產省。
于部門利益之外層面,捕鯨業關聯有關乎將近10萬日本人的生計事宜。從黨派利益角度來講,從事農林漁業以及出身農村的選民構成自民黨的關鍵支持基礎部分,自民黨理所當然不會舍棄這部分票田 。
一般日本人,記者所接觸到的這些,不管其是媒體記者,亦或是工廠工人,又或者是家庭主婦,大多都覺得國際社會反對捕鯨,屬于“日本受欺負、日本文化不被尊重”。如此講來,受這種民間情緒影響,受部門和政黨利益影響,日本的捕鯨活動還會持續開展下去。(藍建中 郜婕)(特稿·新華國際客戶端)
注:本文作者藍建中系新華社駐東京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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